3000多年前,成群的马、羊、牛或牦牛漫步在蒙古大草原上。它们的人类看护者以这些牲畜为食,并且将其与自己埋葬在一起以示纪念。如今,一项对古代牙齿沉积物进行的尖端分析表明,早期蒙古人也会挤奶。这似乎并不奇怪。但对相同古老个体进行的脱氧核糖核酸(DNA)分析显示,这些人成年后缺乏消化乳糖的能力,后者是牛奶中的一种关键糖分。
这些发现提出了一个难题,挑战了一个经常被人提起的关于乳糖耐受性是如何进化而来的故事。德国耶拿市马克斯·普朗克学会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(MPI-SHH)的Christina Warinner说,从其他研究来看,“我们现在知道乳制品业在乳糖酶出现的4000年前就已经存在了,而蒙古向我们展示了这一点”。
并未参与该项研究的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古生物学家Matthew Collins说:“我们以为自己什么都懂,但后来得到了更多的数据,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。”
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在童年之后就失去了消化乳糖的能力。但是在游牧民族中,故事发生了变化——文化和DNA携手改变了。
能够让人们在成年后一样消化牛奶的基因突变—— 一种被称为乳糖酶持续性的能力——给它们的携带者带来了优势,使其能够获得丰富的、全年的脂肪和蛋白质来源。乳制品业在适应环境的同时也在蔓延,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它在欧洲、东非、北非以及中东的牧民中是如此的普遍。
然而对世界各地文化习俗的进一步观察对这一观点提出了挑战。例如,在现代的蒙古,传统牧民1/3以上的热量来自于乳制品。他们为7种哺乳动物挤奶,生产各种奶酪、酸奶和其他发酵乳制品,包括用马奶制成的酒精。Warinner说:“只要是你能挤的奶,蒙古人都能挤。”然而95%的蒙古人都患有乳糖不耐症。
Warinner于是想要知道奶制品是最近才在蒙古发展起来的,还是早期蒙古人有乳糖耐受性,之后在人口流动中丧失了这种能力。这一地区的古人可能从颜那亚牧民(大约有1/3的人是有乳糖耐受性的)身上继承了这种突变。大约5000年前,颜那亚牧民从欧亚大陆中部的大草原向东和向西迁徙。
为了找到答案,Warinner和她的团队分析了来自蒙古北部6个地点的人类遗骸,这些遗骸属于鹿石文化,该文化存在于公元前1300年至公元前900年之间,它修建了用立石为标记的土冢。因为这些游牧民族很少建造永久性的建筑,而且持续的风会刮走土壤以及诸如陶罐碎片和垃圾之类的遗迹,所以关于其饮食的考古学证据很少。因此,MPI-SHH的研究人员Shevan Wilkin从9个牧民骨骼中提取了牙结石——一种存在于牙齿上的硬斑块,并对其进行了关键蛋白质测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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